那草那花丨寒小刀 余干中学的那些青春记忆(上)

2022-02-05 13:08:55


三十年前的月亮早已沉了下去,但回忆中的月亮是欢愉的,而且三十年前的故事还没完……

                                   ——题记 


在最美的时光

遇见你

《三十年前的月亮》


我离开老家余干在外工作已经二十余年,但这么多年来,我却感觉自己似乎从未离开过,因为余干自始至终在我的心灵广场占据着重要位置。很多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在浙江的某座城市里静静地回想、回望故乡余干——东山岭、琵琶湖、四牌楼、老东街、小南门,还有枫树辣炒肉、乐菜烧黄伢鱼、咸肉炖黄鳝、社庚菱角糖……,它们时常会让我在陡然想起时,心头微微一颤;尤其是当想起我年少时,那些曾经与我同在一个教室里共同呼吸过同样空气的纯真、可爱又难忘的老同学,更是时常令我心生温暖……

2018年寒假,我回老家余干呆了整整半个月,那些天,我马不停蹄地参加各种大大小小的同学聚会,我现在记不清自己和同学们相聚时具体喝过多少酒,但却记得每一次相聚都是兴奋不已,每一次都喝得酣畅淋漓。这也让我在返回浙江的这些天,好几次夜半时分,自己会莫名地从美梦中醒来,一个激灵,竟以为自己还在老家余干,还在和同学们一起开怀畅饮……


 三十年前,少年时代的我经常来这找一个叫江志勇的初中同学玩,那时他家的房子恰恰就在这个位置;三十后的今天,我又一次来到这里,但志勇家的民房却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利源大酒店(余干县城老大世界休闲广场对面)。三十年前,我和很多同学是因为浓浓的同学情去志勇家撒着欢儿玩耍,一起玩“40分升级的纸牌游戏”、一起海阔天空侃大山、一起唱歌嬉笑……;三十年后的今天,我和42名同学同样是因为浓浓的同学情来利源大酒店,一起参加初中毕业三十周年同学聚会,为的是找回三十年前那晶莹剔透而欢愉的月亮……

也许是对这场初中毕业三十周年后的第一次大聚会一直充满着期待,正月初五那天上午,我特意比组委会所通知的9点到达聚会现场的时间,稍微提早了十几分钟。当来到利源大酒店六楼会议室时,我才发现有很多同学其实比我还到得早,像为此次同学聚会劳心劳力的几位组委会核心人物“包公”、吴华道、陈一东、江小青等同学,他们因为要提早安排一些聚会事务,应该是8点左右就到了现场;随后童世忠、张松红、张振安、邹振玲、潘朝霞、官桂英等40余位同学,还有我们可敬的班主任谭金英老师也陆陆续续在9点左右先后抵达聚会现场。说实话,隔了30年,我又一次看见这些略显陌生但又十分熟悉的面孔,让我感觉他们每一个人都像是自己离散多年的至亲……

我们班的那些班草们

01

带头大哥

    

包公是我初中时的班长,同学们之所以称呼他“包公”,是因为他当班长时,铁面无私,处事公正,深受全班同学的尊重与认可。但其实“包公”的本名叫张荣琴,不认识他的人如果光听名字会以为他是一位美女,其实他是位正宗的“纯爷们”,也是我们班所有同学们的“带头大哥”。

说起来,读书时荣琴哥还是我的邻居,上世纪八十年代他父母就是做“干货”生意的老板,那时,他家境殷实,也算得上是“富二代”。所以初中时,为人豪爽的他,很喜欢招呼班上一些男生随他到外面馆子店小吃小喝。在我记忆中,荣琴哥初一初二成绩挺不错,初三时,可能因为家里有点钱加上玩性太重,他那时经常会逃课躲进我们一中后面的一个闲置牛栏里“翻9点半”玩赌博,这致使他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最后的中考也以失败告终。后来,听说他初中毕业就步入社会做生意去了,再后面,因为我自己上高中忙于学业,慢慢地就没有了他的音信……

 那天,当时隔30年再次见到荣琴哥,我发现他的样子和少年时相比变化不大,至少他身材没有像大多数油腻中年男子那般臃肿走样,无非是脸上增添了些许沧桑感,头上多了顶帽子,用他自己的话说,戴帽子只是为了遮掩一下日渐稀少的头发。在最近的接触中,我还发现荣琴哥身上依然像读书时当班长一样,展现了浓厚的“带头大哥”风范,豪爽重义,一言九鼎。这次同学聚会,荣琴哥作为当年的老班长,自始至终都在为本次聚会的筹备出谋划策、尽心尽力。而且令人感动的是,每次得知有外地同学返乡回老家时,他都要执意摆酒席请客为同学接风,他不但自己请客,而且还时不时安排在老家“混”得不错的同学继续“接龙”请客。我感觉他“说一不二”的性格还是和当年一样没变,当然我们班的同学们也一直都很敬重他,很多同学都和少年读书时那样喜欢听他的话,也习惯听他的“指挥安排”,因为他是我们的老班长,更是一位很仗义的“带头大哥”。

  都说“酒风如人品”,一起喝酒时,让我深深感受到了荣琴哥的酒风确实可以直接佐证他的人品。荣琴哥善饮,酒量大,而且酒风豪爽,甚至有些贪杯。每次喝酒,感觉他很喜欢主动敬酒,也从不会拒绝别人的敬酒,更不会勉强他人喝酒,哪怕是自斟自饮他也喝得开心酣畅。而且他还有一个特点,往往几杯酒下肚后,话就多起来。他喜欢在酒后大谈人生,这或许跟他起起伏伏的自身经历有关,听人说,荣琴哥步入社会后曾在生意场上闯荡多年,期间,有过发迹辉煌,也有过失败低谷。但人生浮沉其实既是一种历练也是一种积累,或许对荣琴哥而言,有时喝酒倾诉也是一种幸福的宣泄。说实话,正月里和荣琴哥多次喝酒,慢慢地我竟发现自己有点喜欢倾听荣琴哥酒后的絮叨,喜欢听他诉说他的成功与失败,还有他对同学友情的看法……总感觉他的倾述很真实,没有任何虚饰。

在我眼中,荣琴哥待人真诚,做事不喜欢拐弯抹角,是一位发自内心把同学真情写在行动上的“带头大哥”。我记得年前有一次,荣琴哥电话打我,说第二天他请同学们一起吃饭,叫我一定要去。但不巧的是,第二天我手机出故障,害荣琴哥打了半天电话,都联系不到我。等到我后面电话打通他时,他给了我一句掷地有声的话:我请你是我的心意,你来不来是你的事!然后立马挂了电话。我的直觉告诉我,电话那头的荣琴哥生气了!还有一次他请客时,我曾和另外一个同学私下里跟他建议:现在又不是你的人生辉煌期,你不要老动不动就请同学们吃饭,要不大家AA制吧!荣琴哥一听马上放下脸,说:请同学们吃一两顿饭还A什么A,谁再在我面前提AA,我就不认识他!这几件小事直接告诉我荣琴哥就是一个喜欢直言直语、喜欢坦露真性情的人。老实说,荣琴哥的这种血性和霸气我个人很欣赏。

正月十一早上,我又一次接到荣琴哥的电话,说中午请同学们在“良源饭店”吃饭,叫我参加。其实那天刚好是我妻子舅舅70岁的大寿,为了不爽约我的老班长,我打发我妻子独自去舅舅家贺寿,妻子临走时,还开玩笑说道:你这个神经病,和同学喝酒有那么重要吗?

嘘,她哪里知道,那可是我可敬可爱的“带头大哥”——包公大人请我喝酒呢,我能不去吗?


02

传奇汉子



如果不是聚会前就在同学微信群里,多次见过他自己晒出的近照,那么30年后的今天,无论是在哪个地方遇见他,就连一向自认为记忆力不错的我,恐怕也很难认出他。时光真的犹如一把锉刀,刨去了读书时他那玉树临风的体型与清瘦俊朗的脸庞,他当年那满头飘逸的黑发也已不见,尽管他把发型理得接近光头,但头上那超短的发尖还是暴露了他过早白头的事实。他现在胖得冷眼一看像极了一个养了几房二奶三奶的煤老板,但仔细一看他眉宇间还是渗透出几分高贵冷峻的“霸气”,难怪有同学说他是胖版的“许文强”。

        他叫吴华道,是我所有初中同学中最有才而且是最具传奇色彩的人。记忆中,华道兄当年读初中时,绝对算得上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唱歌、朗诵、演讲、主持、小品、哑剧,他无所不能。那时,无论是学校还是班上,只要有文艺汇演、晚会类活动,总少不了他的节目。他曾经在一次校园文艺晚会中表演的哑剧《吃鸡》,那惟妙惟肖的动作与神态,丝毫不逊于哑剧大师王景愚的表演,至今还让我们班同学们记忆犹新,忍俊不禁,为他叫好!当年除了非凡的文艺特长让他叱咤校园、引人注目之外,他和同班一位女生发生的一段爱得天昏地暗、死去活来的早恋故事也曾轰动一时,虽然他那段过早的恋情终究还是没有修成正果,但是多年后的今天,当同学们提及这件事时,还是让人津津乐道、钦羡不已,要知道在我们那个年代,初中时就有恋爱体验的人可是寥寥无几。

在我看来,华道兄初中毕业后的传奇经历完全可以成为现在不少年轻人的励志范本。当年他十五、六岁便走出校园开始闯荡社会,由于少年懵懂再加上青春期的叛逆,让他沾染了赌博、打架、偷鸡摸狗等恶习,那几年他完全是个十足的“问题少年”。后来他父母实在拿他没办法,就把他送去上海歌舞团学习曲艺,但生性贪玩的他根本受不了那种起早贪黑学艺的“辛苦”,呆了半年他就找了个借口逃回老家了,又继续沉沦为“街头小混混”的一员,没过多久他就因为打架被政府“领进去”整整教养了两年。出来后,他改变很大,曾利用自己的音乐特长,和几个有共同爱好的朋友,一起组建了余干县的第一支乐队,并开了一家舞厅,当时搞得红红火火,在全县颇有影响。但好景不长,他在开舞厅时不经意间得罪了一些人,与他人发生冲突,最后没办法,让他感觉在余干呆不下去,只能出外去厦门闯荡……30年后的今天,在得知他的传奇经历后,不得不让我对他肃然起敬!很难想像在竞争激烈、人才济济的沿海大城市厦门,一个只有初中学历的外乡人,却凭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一家知名大型日用消费品生产及销售公司的高级营养师,而且现在的他在厦门“混”得风生水起,不但拥有好几套房产,还开拓了一些属于自己的生意。通过在同学微信群以及现实中和他的接触交流中,我还发现华道兄现在各方面的知识素养远远超过很多大学毕业生,他对佛学、医学、文学、音乐、养生等很多领域的知识都有所涉猎,而且他写的文章也很不错,展现了较强的文字功底。我想,华道兄在他为生活打拼时,无论多么忙碌、多么辛苦,多么艰难,他一定是抽了时间去学习去看书,因为只有长时间的积累,才会沉淀出现在这个拥有一流口才与较好学养的吴华道。可以说,他能从曾经的一名“问题少年”华丽转身为现在的一名成功人士,这不能不说是个标准的励志传奇!

华道兄的人生经历是传奇的,他的为人给我印象则是一个有着真性情的“汉子”。我们初中同学微信群去年才弄起来,华道兄是被我们班一个叫杨琼的女同学拉进群的。听杨琼说,电话里华道兄一听说有同学微信群,一个大男人竟控制不住在电话里激动得嚎啕大哭,当然这话或许杨琼同学有些夸张,但我却相信华道兄在时隔30年后重新找到“同学组织”时那一刻百感交集的心情。事实上,后来在年前年后的几次同学相聚见面时,华道兄与多位同学拥抱时,他眼睛里都是噙满了泪水……我总感觉他是对同学爱得深沉,才会多次泪洒现场。在同学微信群里,华道兄作为群主,他几乎天天都会用他那略带沧桑并且富有磁性的声音,通过诗文朗诵与唱歌的方式为老师与同学们带来快乐与正能量。说实话,他的声音特别是歌声里面弥漫着真性情,感染力极强。我非常喜欢听他在同学群里所唱的《一壶老酒》与《新打工谣》,歌声里溢满了他自己的真情实感,唱出了他对自己家乡与父母的深切思念,更唱出了一位异乡漂泊者的那种亮丽而无奈的忧伤,我有好几次被他的歌声打动,一次我妻子发现了,还开玩笑说我拿个破手机听歌竟然还会眼圈湿润!

我们班这次同学聚会之所以得以顺利成功举办,华道兄作为倡导者与组织者之一也功不可没,他为此也付出很多,且不说他特意从厦门为每一位参加聚会的老师与同学们带来了一份“铁观音”茗茶礼品,就光光是聚会那天他不辞辛苦地担任现场主持,也让人深受感动。要知道华道兄因头天晚上喝多了酒再加上有点小感冒,聚会当天他嗓子已接近嘶哑,但他还是不顾喉咙的疼痛,依然承担了一整天现场主持人的任务,期间,他又是唱又是跳,还要不时提高嗓门去调动现场气氛,那种“辛苦”不言而喻。当然,用他自己的话说,为同学们服务,哪怕再苦再累也是快乐无比!

    虽然正月初五的同学聚会早已告一段落,但有时我还是会想起华道兄,想起他和同学们拥抱时那噙满泪水的眼睛,还有那天做主持时他那潇洒自信的样子……


03

柔情铁汉



 他既是我小学同学,又是我初中同学,在茫茫人海中,这也是一种难得的缘分。他叫童世忠,他的名字和他的人一样都给人一种力量感。

 不管是小学还是初中,世忠兄留给我的印象都是生性敦厚,不怎么爱说话,干什么事情都是慢性子。初中时的世忠兄在我们同届学生中很有“名气”,当然不是因为他学习成绩有多么好而出名,而是因为他手劲大而扬名。在当年我们那个学生时代曾风靡一时的“扳手劲自由邀请赛”中,世忠兄在全班乃至全年级男生中都没有敌手,是铁定的“1号”,我们班很多同学都喜欢叫他“大力士”。

 在我记忆中,读书时世忠兄虽然力气大个子高,但他从不会欺负同学,尤其是与同班同学他更是连一点“小争执”都不会发生;但初中时,我却清晰记得他每个学期几乎都会因为打架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接受批评教育,那是因为有些外班男生喜欢在他面前“老三老四”或者是以“不屑的眼神”挑衅他,他才会挥出他那双结实而有力的手臂给对方以教训……

  我是后来才得知世忠兄幼年时便丧母,他的父亲没多久又为他兄妹三个找了位后妈,他后妈又把自己子女带过来和他们一起生活……世忠兄读书时为什么一直沉默寡言,学习成绩也一直跟不上,甚至有时也会因为敏感出手与人打架,我想多多少少与他后妈有关。由于那种特殊的家庭背景,在我印象中,世忠兄初中好像还没读完,就提早步入社会为生活打拼。期间,我有几年和他断了联系,一直到上世纪90年代初,我再次遇见他,才知道世忠兄已经在余干石油公司上了好几年班。

 我读大学时的每个寒暑假回老家余干时,都会去找世忠兄玩。我现在还记得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中期,余干县城一些“街头罗汉”、“小混混”风起云涌,打架斗殴事件时有发生。那几年,余干电影院、还有很多外来的马戏团、歌舞团都喜欢请一些本地的“小罗汉”、“小混混”帮忙守门。我那时经常会叫世忠兄带我去看免费的电影、马戏、还有歌舞表演。我记得当时身材魁梧的世忠兄喜欢身着一袭黑色皮衣、加上他拥有一双粗壮有型又充满力量感的手臂,无形中透出一种不怒而威的震慑力!那些守门的“小罗汉”、“小混混”看见他都肃然起敬,更不敢轻举妄动。我很多次就是那样跟在又帅又酷的世忠兄后面,沾光看了不少免费的电影、马戏以及歌舞表演,当然,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事只能算是青春时期的懵懂糗事……

我后来去浙江工作后,由于回家次数少,而且时间紧,慢慢地和世忠兄联系也少了。但我还是断断续续会从我一位夏姓朋友那里听到关于世忠兄的一些消息,说他结婚了,娶了个漂亮妻子,还生了个宝贝儿子,后来又听说他所在的石油公司不景气,下岗了,他又自力更生在“老大世界”门口摆了个修手表的摊点。在我记忆中,那几年我也去过他家玩过几次,我见过世忠兄的那位漂亮妻子,她长得清清瘦瘦,很秀气,一看就是一位贤淑的好妻子。我记得有个晚上,我和几个朋友去世忠兄家喝酒,世忠兄因为是个实在人,那天喝酒喝得急,喝到后面,酒劲上来,控制不住就吐了,我看见嫂子赶忙起身拿来毛巾,笑微微地仔仔细细帮世忠兄擦着脸,完全是一副伺候自己心爱孩子的模样,那个画面让我至今回想起来,依然感动不已。

 30年后的今天,当我再次与世忠兄相聚时,我发现他虽然外表苍老了一些,但依然孔武有力,聚会那天世忠兄和其他同学还再次重演了当年的“扳手劲邀请赛”,虽然他动作和以前相比有些不规范,但“1号”的位置还是无人撼动!当然,世忠兄看起来好像是“壮汉粗人”,但其实他心思很细腻,每次同学请客叫了他,他都必定要回请;而且有好几次我和他一起吃饭喝酒,晚上他都执意要用摩托车送我回家,我每次为避免他特意拐一段路,叫他提前放我下来,他都坚决回绝,一定要把送到家门口,其实余干就那么大,只要在县城,谁的家都是近在咫尺。

 还有同学聚会那天,我还陡然发现世忠兄在拥有“铁汉”一面的同时,他的内心其实一直浸透着柔软。那天,在闲聊中,当我问起嫂子时,他告诉我他以前那位贤惠漂亮的妻子早在10来年前便因病过世了,他在伤心孤独中一直度过了差不多四年之久,为了孩子,他才重新又找了位妻子……那时,我发现世忠兄每每提到他的前妻,他的言语中就充满了忧伤与思念,而且他的眼神里竟也柔情似水!

 那天晚上,我记得世忠兄后来又骑摩托车送我回家,当我们分别的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世忠兄的前妻——我的那位把丈夫当自己孩子一样疼爱的好嫂子,不知为什么,作为大男人的我,竟也泪落如花!是的,嫂子,我还想起有一次暑假,我去你们家玩,你端来一碗你煮的绿豆汤,那味道真是好吃,嫂子,你还记得吗……


04

两位光头强



这次同学聚会,如果有人问我们班20余名男生中,现在谁的头发最少,谁的脑袋最亮?那一定非陈一东与万晋林两位兄弟莫属。

记忆中的一东兄读书时曾经也是个翩翩少年,当年帅得有点酷似“小虎队”中的吴奇隆。不过初中时,一东兄这小子让我感觉那时他比较顽劣,甚至给人“坏坏”的印象,他经常喜欢用“不屑”的眼神扫视他人,一幅瞧谁都不顺眼的神情。那时,他在我们班算是调皮生中的“坏榜样”,动不动就和某个男生起下“争执”,有时还惹某个女生哭下鼻子,据回忆,我们初一的女神班主任谭金英老师也曾多次被他气得眼圈发红,鼻子酸酸……

30年后的今天,当我再次见到一东兄时,竟完全颠覆了他少年时留给我的印象。现在的一东兄顶着一个油光铮亮的脑袋,脸上肆意生长的络腮胡,见证了他荷尔蒙激素分泌的旺盛,现在的他是粗狂中透出野性。当然他给我的颠覆不仅仅是他的外形,他的为人性格也一样发生了彻底的变化。很多次,在同学微信群里,我发现一东兄都会很认真地整理那些还未找到的同学名单,然后每隔几天就会把名单发一次,督促已经在群内的同学们继续去寻找没“回归”的同学。而他自己也是费劲心思、动用人脉去寻找同学,我们初中同学微信群,之所以能从刚建立时的零星几个人,壮大到现在的“54人”大家庭,一东兄功不可没!更令我感动的是,当他得知我们的谭金英老师将在南昌下高铁时,他第一时间便主动提出把接送谭老师从南昌至余干来回的重任交给他;后来他在微信群里得知我一家人将在鹰潭下高铁,他也立即问我“你们全家几点到鹰潭,那天我开车去接你们回余干”,虽是短短的一句话,但已足以让我心生一股暖暖的感动。还有这次同学聚会,一东兄也是组委会的核心人员之一,他曾一直不辞辛劳地为本次聚会忙前忙后……

当然,我还发现一东兄个性鲜明,无论是在同学群里还是在现实中,他都喜欢口无遮掩地开玩笑、说直话,就如同在聚会当天,他主动上台给同学们展示他那“野兽派”的摇滚唱法一样,我觉得那都是他率性而为的一种生活态度。老实说,我很欣赏他的这种“真”,在我内心已经感觉当年的那个“坏小子”如今已彻头彻尾地变成了一个重情重义的“光头强”了!

再来说说我的晋林兄吧。我印象中他父亲当年是县城派出所的指导员,所以晋林兄那时勉强可以算是个“官二代”。他读初中时特别瘦,但眼睛却很大,经常留个“爆炸式”的时髦发型,还喜欢穿一身去掉了标识的蓝色旧警服。那时的晋林兄在班上不太爱说话,属于那种坐教室后排老老实实中规中矩的男生。

说起来,现在都令我感到很奇怪,当年不怎么喜欢读书的晋林兄,多年后竟会喜欢关注阅读文学类的文章。那天,我写的一篇文章《我的母校余干一中去哪了》发布在“余干人论坛微信公众号”上,不知怎么就被晋林兄看到了,他竟然还在我文章后面留言了,说他是我的同学。后来我问他,我们有没有初中同学微信群,他说没有,要不我们建一个?就这样,我和晋林兄一起拉起了我们初中同学微信群的“旗帜”。呵呵,人生路上只要是有缘的人,不管分隔多久,总究有一天会因为某种机缘重新相聚的。

这次同学聚会时见到晋林兄,发现他不仅和一东兄一样有个油光铮亮的脑袋,而且他明显比一东兄肥了一大圈,还多了个满是油水的大肚子,一副肥头大耳的土匪形象。当然,晋林兄虽然长着一副“土匪”的外形,其实他的为人本质还是相当善良重情的。我好几次微信里私下叫他帮忙做点事,他从未拒绝过我;还有我听我们群主华道兄“曝光”说,他和华道兄在隔了多年未见,年前那天当两人在鹰潭见面相聚时,相互拥抱时晋林兄一下哭得稀里哗啦。我一直认为,在该流泪的时候,能当场洒泪的男人,那都是善良重情的“真汉子”!

我也相信,今后随着时光的推移,一东兄与晋林兄——我们班的两大“光头强”将会展现出更多的善良与豪情。


05

五位曾经的兵哥哥



除去吴亚龙同学没来参加同学聚会外,我们班其他5位接受过军旅生涯“洗礼”的男同学这次我都见到了,他们是辉哥、成哥、张松红、徐良源及胡期明。行伍出身的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豪爽、胆大、义薄云天。

辉哥曾经读书时是我们班有名的“雄辩家”,他那张嘴简直可以“剥谷子吃”,他能把死的辩成活的。辉哥初中毕业后就去当兵了,据说在部队他凭着长相帅气、做事踏实、再加上嘴巴挺会“侃”,。辉哥在当兵时还邂逅了一场浪漫迷离的爱情,听说那位美丽女孩当时还是个正在读高二的中学生,仅仅是因为随姑姑到辉哥所在部队探亲,那时辉哥正在自学高中教材,在一次和辉哥相互探讨高中某知识点时,爱情的闪电一下将两人同时“击中”。那女孩后来考上本地一所师范大学,辉哥也因为这场爱情的巨大力量考上了军校。可令人惋惜的是,辉哥那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最终还是成了一个没有变成现实的美丽童话。不过,我看得出,辉哥一定有很长时间都陷入了心碎的忧伤中,因为直到现在辉哥还会时不时在同学微信群提及他的那位初恋女孩,看来辉哥还是个“痴情汉”啊。再后来辉哥军校毕业又分到地方部队当,带了十几年的兵后,又以优异的表现转业到某沿海省份的某厅做公务员。

30年后,我再次见到辉哥时,发现辉哥是我们班上那么多男生中“颜值”保持最好的一个,身材还是那么修长匀称,脸上也几乎没见衰老的痕迹,就连他那又大又圆的标志性大眼睛也丝毫没变。辉哥为人豪爽,聚会的头一天晚上,他就自掏腰包,拿出几千元宴请了几十位同学;那个晚上我还发现他喝酒也是很豪爽,敬老师和同学时,那满满一大杯的高度白酒他竟一口就闷下了,还真是“感情深一口闷”啊,我很服辉哥,因为军人的豪爽在辉哥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还发现辉哥的幽默感与口才竟比30年前还有所“增进”,呵呵,当兵过的人就是胆大,他自加人同学微信群后就喜欢持之以恒地拿当年他的漂亮女同桌开玩笑,聚会那天,他也一个劲地缠住女同桌又是“扳手劲”、又是合影、还不停索取友情地拥抱,那位肤白如雪的女同桌,也很配合他,这让包括我在内的其他男生又羡慕又嫉妒!我偶尔也会偷偷联想:我们可爱的辉哥当年是不是真的暗恋过他的同桌呢?还有他的那位漂亮女同桌少女时代或许也仰慕过辉哥的帅气与辩才吧?

还是不开辉哥玩笑了,换个男主角吧,来说说成哥。读初中时,成哥家和我家离得很近,我们那时玩得很“铁”,我经常去他家玩,对他家很熟悉,熟到他家的竹床摆哪个位置,他家有几张凳子,我都很清楚。后来我读高中去了,他初中毕业步入社会,我和成哥的联系才少了。但我依然从其他朋友那得知,成哥后来在社会上“混”得不错,有那么几年他在县城也算得上是一条“江湖好汉”,他因为为人仗义,也曾有那么一帮小兄弟们喜欢跟着他……。当然,后来他去部队当了几年武警,退伍回来又在县城某单位上班。

和辉哥一样,军人出身的成哥身上也烙上了豪爽、胆大、义薄云天的印记。同学聚会那天晚上,成哥自己花2000多元请同学们去KTV唱歌。那天晚上,很多同学都有幸见到了成哥的夫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嫂子,果然和传说中一样,嫂子貌美如花,而且有一副好嗓子,歌声悦耳动听,特别是和成哥一起情歌对唱时,夫妻俩唱歌时那琴瑟和鸣、秋波荡漾的恩爱神情,令人羡慕不已。不过,我以前就听说当年成哥就是凭着胆大、“死缠烂打”当然还加上他为人义气才追上曾经是余干某中学校花的嫂子……呵呵,老实说,成哥当年的长相最多和我一样“帅”,但偏偏他就能踩上“桃花运”,这点确实令我有点小嫉妒。

同样是当过兵的松红兄,我曾经在自己的其它文章中也曾提到过他。他是我小学至初中的多年同学,因为我小时候读书比同龄人早,大我好几岁的松红兄一直把我当“小弟”照顾。说实话,想起松红兄的义气,我就会想起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曾因为一场懵懂的早恋,致使第一年高考失败,那时极度失落的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情绪消极,根本不想复读。后来松红兄不知从哪得知了我的消息,便把我拽到他家,那几天,他寸步不离地陪我聊天、陪我吃饭、晚上陪我一起睡,帮我一起度过了我人生中的那段低谷期……。多年后的今天,我依然会特别感恩在自己的人生旅程中拥有了松红兄那样一批好同学!

同学聚会那天,见到松红兄时,我发现他头发跟以前相比少了很多,这是不是因为他在工作之余,办原生态养殖场时,又是养鹅又是养鸡过于操劳才导致头发变得稀少呢?至于其它松红兄倒是没什么变化,他还像读书时那样不善言辞。初四晚上他见到曾经暗恋过的同桌兰兰美女时,我感觉他内心的某种情愫似乎还没释然,始终处于一种“欲说还羞”的状态。但我却惊喜地发现,松红兄变得喜欢唱歌了,那天聚会时,我记得松红兄为同学们唱了两首歌,一首是《小白杨》,另一首是《西部放歌》,他的歌声高亢嘹亮,情感饱满。我猜想松红兄或许是想借歌声把少年时代“爱某人在心口难开”的那份情愫唱出来,所以他的歌声唱得极其动情,唯一遗憾的是,兰兰同学那天没在现场。不过,我相信,松红兄为自己当年女同桌当面高歌一曲的机会后面一定还会有的。

再来说说徐良源同学,良源兄当年读书时是和我经常一起玩“40分升级纸牌”游戏的玩伴之一,多年前我也曾去他家蹭过饭吃,见过他那“比江山还多娇”的贤惠妻子。在我记忆中,良源兄当兵退伍后,曾分配在弋阳县某个石矿厂工作,后来因为矿厂不景气,就回老家余干自己创业。这么多年来,良源兄一直和嫂夫人一起经营饮食行业,生意也很火爆。同学聚会那天,良源兄带来了他的二胎小公主,我发现小侄女聪明、漂亮、可爱,还培养得多才多艺,难怪良源兄因为家有贤妻,而且儿女双全,所以满满的幸福感让他的容颜多年下来几乎没什么变化,依然是读书时的模样。

最后一位“兵哥哥”,是胡期明同学。和我一样,期明兄也是在余干城东老街成长起来的“老后生崽里”。我妈妈曾经在期明兄家隔壁开过一家“混沌店”,所以我和他家里人还比较熟悉,以前期明兄去外地当兵去了,我和他弟弟接触比较多,因为他那个弟弟和我一样喜欢看小说,也是近视眼。聚会那天,我发现期明兄身材和性格都没怎么变,他还是清瘦中透出精干,从言语中看得出他很重视同学情,他平时在同学群里很少说“重”话,但一旦看到有哪个同学随意“退群”,作为“军人”出身的他立即会发出铿锵有力的指责,他不希望同学们把“同学群”当成“过家家”的游戏。现在身在教育行业中的期明兄时不时也会在同学微信群里发些他看到的“心灵鸡汤”,给同学们传播正能量……

06

四大“小包工头”


那天同学聚会,我竟发现我们班有4位同学现在都从事“包工程”的行业,分别涉及水电、建筑、水利等方面。他们是叶建平、樊启军、章振国、吴勇。现在这4位同学在各自行业里都做得“顺风顺水”,起码称得上是“小包头”或“小土豪”。

建平哥是我们班的真正的“老大哥”,他年龄是我们班最大的。记忆中,他当年是从乡下转来我们班读书的“寄宿生”,农村人的淳朴、老实、勤奋,在他身上一样都不缺。我总感觉读书时,建平哥是我们班最勤奋的一个,因为那时老师每次表扬最早到教室晨读的同学,一般都是他;而且课间的业余时间,他基本上也在看书,晚上也是“挑灯夜战”学习到深夜。但“天道酬勤”在他身上却没有应验,老天还是“负”了这位“勤奋人”,他后来因为没日没夜地看书学习,导致视网膜脱落,视力急剧下降,再加上农村来的英语成绩“拐脚”很严重,最终中考还是失败了。

初中毕业后,听说他开始好几年都一直跟着余干中学一位水电工学习水电安装。直到这次30年后的同学聚会,我才知道,建平哥已经在“水电安装”行业里混得风生水起,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小包头”了,从这点看,说明他的“智商”似乎更适合用在包工程做生意上。那天聚会时,我发现和读书时相比,建平哥变化不大,个子没怎么见长,但为人还是那么实在、直爽……

启军兄和建平一样,当年也是由农村转来我们班上的,记忆中那时他长得矮小削瘦,而且一张嘴喜欢“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精灵古怪得像个“灵猴”。他在我们班读了一年半,初二便留级了,用他自己的话说,他一直对我们这个班感情更深,被同学找到拉进微信群后,更让他感受到我们班浓厚的同学情,他说他很喜欢我们班同学群的聊天氛围。

给我感觉的是,30年后的今天,启军兄个子高了不少,人也变结实了点。他现在也搞点安装、包些小工程,生意一直做得不错。这些年,启军凭着自己的能力与努力,在县城买了地皮盖了楼房有了小车,难怪他在教育孩子时说:爸爸靠自己打拼,将我们的家从农村乡下搬迁到县城,从此让你们变成县城人,希望你们以后通过努力,能把我们的家再搬到更大的城市去!这个当年来自大溪渡的乡下“穷小子”,能凭自己的一己之力在县城扎根立足,启军身上的那种“灵气”与聪明也着实令我这个老同学肃然起敬!

启军和建平兄一样很重情重义,我记得在同学微信群,开始谭老师和同学们以为启军是社庚人,想叫他买社庚正宗米糖,但其实他不是社庚人,但他依然间接托自己亲戚给老师与同学买来社庚米糖,后来我还听谭老师说他帮忙买来米糖还坚决不要钱。年前年后,见很多外地同学回了老家,启军和建平兄还多次争先恐后安排宴请同学请饭。说实话,我感觉自己能成为弥漫浓厚同学真情的3班一分子而自豪!

振国兄,读书时就是我们班稀有的“富二代”,他家那时比我们班长荣琴哥家更有钱。我记忆中,初一时,那时电视机在整个县城都还是寥寥无几的时候,他家就拥有了20几英寸的大彩电。我至今还清晰地记得,振国兄那时曾多次邀请我去他家看武打电视连续剧《再向虎山行》。

时隔30年再次见到振国兄,发现他个子还和以前一样不高,但体型起码胖了两圈。听说振国兄现在是建筑行业的小包工头,兴许是遗传了他父亲做生意的基因,他在自己行业里也做得“如鱼得水”。虽然我们班长荣琴哥老喜欢叫振国兄为“矮哥”、“矮总”,但在我内心里却感觉振国兄是“人矮义高”。年前,有几次同学聚会喝酒后,大家都去茶座里小憩喝茶聊天,每次振国兄都会率先悄悄地去总台把账结了……

吴勇,初中读书时,他家离我家不足60米,是我的邻居。他爸爸是我们那条街上极为罕见的“老大学生”,听说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学水利专业毕业的本科生,很了不起。记忆中,勇哥小时候读书极其优秀,当年小升初我大概总分在班上是第二或第三的样子,勇哥比我还好,他是以总分第一名的成绩分到我们班。但勇哥过于早熟,据他自己“曝光”说,他初一时曾被一位从南昌转来的叫阿敏的女生迷得神魂颠倒,就差“灵魂没出窍”。他初中时算是比较“惨”,因为那位漂亮女生后来又转外地去读书了,导致勇哥“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他不但美女没有“入怀”,而且因为早恋又加上后面失恋的痛苦导致学习成绩“一溃千里”,中考自然也以失败告终。

当然,聪明的人不管“混”哪行都一样会风生水起,勇哥后来步入社会靠自学成才,也照样拿到了大学文凭、工程师证书等。现在勇哥也是个“小包头”,他在水利工程方面的业务已延伸到万年县去了,凭他的聪明才智,我相信他的业务一定会越做越大。同学聚会那天,我也见识到了勇哥两个亮点,一是酒量大,估计他可以一杯接一杯地喝个四、五杯高度白酒都不在话下;二是脸皮不薄,那天,班上的女生除了群主大人,估计就要数他“拥抱”得最多了,呵呵……


07

北门口“三武士”


我们班的范才新、袁国忠、戴养武三位同学,以前读书时一直住在北门口那一带,记忆中,他们三个初中时,上下学都喜欢结伴而行,几乎如影相随。而且三个人都跟“武”粘边,所以我称他们兄弟三人为北门口“三武士”。

才新兄,初中时他有一个令人惊艳的“特长”。他那时特别擅长画古时候的“武将”,三国武将、隋唐英雄、梁山好汉、骑马的,站着的、使刀的、抡锤的、拿斧的……,他画的每一位“武将”都栩栩如生,甚至充满时空感,能让观画者仿佛置身古时战场,耳畔会响起战马的嘶鸣声与刀枪剑戟的碰撞声!那时,每当才新兄画了新的“武将”,我们男生就会“抢”过他的画作,然后在课堂上争相传阅……

令人惋惜的是,才新兄的绘画天赋后来随着他初中毕业顶替他父亲去粮管所上班,而“夭折”了。才新兄应该算是我们班较早踏上工作岗位的几个同学之一。我后来听人说,初中毕业后,才新兄可能为了延续自己少年时的“武将”梦,走上社会后养成了健身习武的习惯,哑铃、杠铃、吊环什么的据说他练了很多年。聚会那天,我看到他那依旧健硕的好身体,就知道他曾经确实个“练家子”。

才新兄为人也敦厚,那天聚会晚上,KTV唱完歌后,我和他一起从KTV步行回家,在路上,我开玩笑问他:余干县城当年“混江湖”的有不少人现在都成了大老板,兄弟你好歹也是个“练家子”,为什么没成老板?才新兄微笑着说:呵呵,没办法,我本性太老实。

和才新兄一样,国忠兄当年读书时也有一项技惊四座的“绝技”。他那时擅长用自行车链条上的链子和子弹壳做成一种“手枪”,只要把一根火柴头塞进子弹壳的“后槽”里面,拉上皮筋条,然后扣动,立即会发生比较大的“爆燃声”。国忠兄自制的“手枪”,做得十分精巧而耐用,当年班上很多男生包括我,都纷纷拿几本笔记本或信纸和他置换一把“手枪”。我有时会想,国忠兄的“手枪”做得那么精良漂亮,他骨子里多少应该有一种“崇武”精神吧。

多年以后的今天,曾经拥有一双善于做“枪”之手的国忠兄,虽然没去部队,但他那双灵巧的手,一样点亮了他的人生,他现在成了东山岭大酒店“颠大勺”的名厨,他依然靠手上的技艺,养家糊口,过上了有滋有味的生活。

养武兄,不但名字里面有个“武”,事实上在读书时,他扳手腕的功夫在班上也是名列前茅。在我印象中,读书时,养武兄是个喜欢安静的男生,平时除了和才新、国忠等几个人走得很“近”,和其他同学接触不是很多。初中毕业后,听说他也经常和才新兄他们一起健身习武。30年后的聚会那天,我看见养武兄,他还是和读书时那样白净,样子几乎没什么改变……


08

上关“五大隐士”



舒细田、张振安、詹健生、程智华、伟哥这五位同学当年读书时,都是住县城上关那一带,之所以称他们是“五大隐士”,是因为他们几个平时都较少在同学微信群露“脸”交流。

自从建了初中同学微信群,每天早上5点多,群里都会有一个“红包”出现,这个发红包的人就是细田兄。细田兄是上关舒家人,在我记忆中,读书时他也是个腼腆老实的男生,学生时代的他比较瘦,而且很多时候他的发型都留得偏长,走起路来,感觉他的头发会一甩一甩的。老实说,我对细田兄的记忆不是很多,唯一记得的是,初三时,好像他会和其他几个男生利用课余时间,躲在某个角落,一起划拳,输赢是一支香烟。时隔多年后,我倒是没想到,现在的细田兄变得又壮实又肥胖,这或许跟他从事杀猪卖肉的职业有关。细田兄现在每天起早贪黑卖猪肉,依靠自己的辛勤劳动养家,我总想有时他没卖掉的肉大概都是拿回家自己烧了吃,多年下来油腻的东西吃多了,这应该是让细田兄肥胖起来的主要原因。

细田兄还是和年少读书时一样,不喜欢主动聊天。在同学微信群里,他除了每天早上坚持发个“红包”,其它时间基本处于“隐士”状态,当然偶尔有同学在群里问什么事,他如果知道,也会及时出来回答一下。同学聚会吃饭时,我也发现你不问他,他极少会主动挑起话题,这跟他憨厚纯朴的性格有关,其实,我还是很欣赏细田兄这种随性而生活的态度,有事就聊几句,没事就做个“吃瓜群众”,也挺好的。

提起振安兄,当年那可是县城的一大“名人”,尤其是县城甚至包括周围乡镇的很多女同胞,或许都见过他。为什么?因为当年“张振安金匠店”在全县赫赫有名,谁家婚娶、嫁女或定亲什么的,想打个金银戒指、耳环、项链、手镯什么的,就会慕名找到他店里去。上世纪九十年代振安兄就以“打金子的老板”的绰号名扬“江湖”。

30年的岁月,并没给振安兄带来多少容颜上的改变,他还是那么清瘦。而且他的豪情本色依然没变,我记得一次班长跟他开玩笑叫他请同学们吃顿饭,他一下都没犹豫,立马答应,那天在“良源饭店”请了整整两桌同学,只要在老家的都叫去了。聚会那天,听振安兄说,早在好几年前他就告别了“打金子”的行当,去外省做生意去了,现在发展得也不错。       

振安兄,在同学微信群里,除了出来发发红包,基本也很少出来“聊天交流”,但这和细田兄一样,也是他的本色,完全可以理解。

智华兄和健生兄这两人既是我初中同学,又是我高中同学。他们两个性格类似,无论是在高中微信群还是初中微信群都喜欢保持“隐士”状态,极少“露脸”出来聊天交流。但这次同学聚会,以前读书时,那个喜欢上课睡觉的小胖子,那个一和女生说话就脸红的智华兄倒是给我带了几大惊喜:一是发现他虽然个子不大,身上却潜藏着巨大的力量,那天“扳手劲自由邀请赛”中,我看见好几个大个子同学都不是他对手,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二是那天智华兄还主动上台为同学们唱了几首歌,而且唱得蛮好听。至于健生兄,这小子以前读书时可是经常上台表演武术的“大武生”啊,可现在不知为什么反而变得过于内敛了,低调得有点过分……。

伟哥,是我们班仅有的几个混迹官场的同学。在我记忆中,读书时他成绩一直挺好的。后来我有好几次曾经在余干县图书馆遇见过伟哥去那里借书看报,那时他已经参加工作了,看来他曾经和我一样平时也喜欢读读杂书,翻翻报纸看看杂志。前几年,因为东街棚户区改造,在拆迁指挥部,我又一次遇见伟哥,那时他已经是县城某局副职领导了,那天上午我很兴奋地和伟哥聊了下天。当天下午伟哥又亲自找到我家里来,说晚上要请我吃饭喝酒。老实说,我当时有些感动,人家伟哥毕竟是某局副局长,我只是一个小老百姓,他能到我家里请我去喝酒,说明我们的伟哥心中还是记得我们这些当年一起读过书的“老同学”。

同学聚会时,我发现伟哥的歌也唱得不赖,他除了头发少了些外,伟哥的风度还是不减当年。当然,伟哥平时在同学微信群也算是个“隐士”,他偶尔才会出来“露下脸”,这可能是他工作忙的缘故,也可能是其它什么原因。

不管怎么说,我都希望以上5位“隐士”同学以后在有空的时候,多来同学群里聊聊天,多“露露脸”,我一直认为同学交往,其实和走亲戚类似,都是越走越亲,越聊越亲!


09

下关“双剑客”


记忆中,章武灵与张立中两位同学都是后面转进我们班的,当时他们家都住县城下关那一带。

武灵兄,当年是个十足的武侠迷。那时他每天都要带上一两本厚厚的武侠小说书来教室,上课时偷着看,下课时他则喜欢和几个男生大讲武侠小说里面的内容,这个“剑客”,那个“侠客”,真的很契合他自己的名字,他能把那虚构的“武”侠江湖吹得活“灵”活现。

武灵兄也许是深受武侠小说“剑客”、“大侠”精神的影响,30年后,再次遇见他时,我发现他确实和小说里的“剑客”一样喜欢大口喝酒,哪怕嗓子喝哑了,也不退缩;我也得知近些年,他经常不辞辛劳地积极参加不少社会公益活动,参与了很多帮困扶贫类的志愿者活动,说实话,现在武灵兄给我的形象其实就是一位正义凌然、快意恩仇的侠义“大剑客”!

立中兄,是初三从余干二中转来我们班的,我印象中,当时他经常和潘朝霞、蔡文魁、吴少良等少数几个同学频繁接触。那时,我感觉他就像一位江湖“剑客”,飘忽不定,来去无影,很少停下脚步和我们坐前排的男生聊天。但纵使这样,立中兄读书时给我的印象却一直是正能量的,因为他是个爱笑的男生,他喜欢以一种灿烂的笑容跟人打招呼,他的笑容极具亲和力。立中兄当年还给我深刻印象的是,那时他胸肌发达,手臂粗壮,怎么看都觉得他是位“武林高手”,雄性魅力十足,所以那时每每看他和美女同学潘朝霞结伴而行时,感觉他就是个标准的不带佩剑的“护花剑客”。

同学聚会那天,我曾当面问立中兄,问他读书时是不是和潘朝霞同学早恋过,立中兄当时笑着说他那时只是对朝霞美女有好感,没有发生爱情故事。我才不信,当年立中兄胸肌那么发达,说明在发育上他是早熟品种,堂堂的“大剑客”,上学时天天和美若天仙的朝霞女神同进同出,他岂能不拔出“丘比特之剑”……



作者简介丨寒小刀,本名陈伟震,70后,江西余干人。曾经做过记者,写过专栏,在全国几十家报刊杂志上发表散文、随笔、诗歌、小小说等各类文章300余篇。长居浙江金华,闲暇之余,偶尔写点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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